書的彼岸

我是這棟城堡的主人，同時也是一個活了無數歲月的「人」。

我倚在窗著前手搖著猩紅的液體，啜飲一口淡淡辛辣的味道有點刺鼻，望著那高掛當空的太陽微微地嘆了一口氣。

 「美麗的瞬間，總是短暫。」

 回想著，成為永月的守護者，瞬間記憶回到千萬年前。

 我還是一個國家的國王的最小的女兒，三個哥哥都驍勇善戰，攻城掠地了數個國家最後成了聖魯大陸三大霸主之一。

 從小無法學習戰技與魔法，只因父皇重男輕女觀念，造就了我被漠視的情況，我不會因此恨我的父皇，因為我在父皇他成為夜聖帝國之王時，我得到了傳說中的密寶之鑰—『永月之鑰』，容貌也因此停留在雙十年華。

 這件事直到父皇逝世，大哥接位、二哥接手軍事、三哥管理財務，而我卻默默的離開了故土。

 對於這件事，三哥非常不諒解，可是到最後聖魯大陸異變我依舊沒回去夜聖帝國，直到那一年我暗插在帝國內的人捎來一封震撼我心的事。

 「夜皇陛下戰死，軍團長戰死，三皇子活不了多久了……」

 我連夜趕回夜聖帝國看三哥最後一面，當三哥看到我時，只免強撐成微笑說：「大哥與二哥和我，都沒能好好照顧你，我們都希望以後我們都會在見面……」三哥嚥下最後一口氣，握著我的手漸漸失了溫度，而我眼淚默默的滴在三哥的身上。

 我黯然的離開夜聖帝國，去了聖山之上的嚴雪國住了無數的春秋，也見過了無數的人們，眼淚也在三哥逝世時死亡了……

 「永月你一個人佇在這裡在想什麼？」突然有人從後面摟住我的腰，在我耳邊輕輕吹氣。

 我並沒有掙開他的環抱，一口飲盡猩紅的液體，踏著娉婷的腳步，讓他輕開環抱。

 「擁夜我不是告訴你，我在想事情的時候，最討厭有人干擾嗎？」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的男子。

 只見那男子邪魅的臉上多了幾分輕浮的微笑：「我在想我的小永月，怎麼倚在窗口看著那礙眼的太陽。」

 對的，對吸血鬼而言，那散發熾熱的光芒的太陽的確很礙眼，擁夜時不時跟我抱怨希望太陽永遠消失，而我永遠也只淡淡地說不可能。

 「我以為你不會再來永月館了呢。」我倒了一杯濃稠的猩紅的液體遞給了擁夜，而為自己倒了一杯剛剛那種猩紅又辛辣的紅酒。

 我以為眼前這個男子能抵抗永月館的魔力，沒想到隔了數百個春秋又見到他來到永月館。

 擁夜邪魅的臉上多了份惆悵，只見他淡淡地開口：「我想你應該辦得到……」

 「又愛上哪家的女孩子了呢？」我刻意掩著沒有笑容的嘴角。

 「她的生命正在凋零，我無法救她……」擁夜眼裡透露出我從沒看過的哀愁。

 我嘴角微微上揚似在邪笑一般：「咬她一口不就好了？」

 吸血鬼需要伴侶通常都會誘拐他們進入美麗得綺麗之中，然後趁其不被咬上一口，吸吮那甜美的鮮血。

 「她是我的孩子，也擁有吸血鬼的血統但是她並不害怕陽光，最近我回去看她發現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。」擁夜眼裡的哀愁越來越嚴重。

 我平靜的回答他：「我可以救她，但是你要用什麼交換？」我頓了頓又開口講「你那久恆的生命還是……」

 「還是什麼！」擁夜抓著我的肩膀用力搖著。

 我伸出手按住他的心臟淡淡地說著：「吸血鬼的宿命，我取走你的本源，你將變成一般人類有著生老病死，你願意嗎？」

 「我……願意，只要是為了她，我都願意。」擁夜放下了抓著我肩膀的手，並流下了熱滾滾的眼淚。

 我感嘆著，沒想到這世上的吸血鬼還有感情這回事。

 「帶我去看她吧！」我不溫不熱的說著。

 穿越了一棟又一棟的大廈，走到了一間小木屋，外圍種滿白色的花朵，好似祭弔死去的愛情般的淒美，可是在我眼中卻看到了另一種東西，那是令「他們」厭惡的東西，就是「聖潔」。

 我馬上就明白這是什麼回事，愛上不該愛的人，得罪上帝的狂信徒，生命才會漸漸凋零、漸漸枯萎。

 「她就在裡面。」擁夜指了指白色小木屋裡面。

 我閉上眼睛，頭仰在漸漸升起的月亮，口中念著祈禱之文，只見剛昇起的月亮披上一層薄霧，照下迷濛的月光。

 「永月！永月！」擁夜叫著我緩緩睜開眼睛，眼裡透露出一種迷人的魔力，我感覺得到絲絲濛霧纏擾在我身上。

 我踏著娉婷的腳步往屋內走，看到擁夜的孩子身旁圍繞著令人窒息的聖氣的味道。

 「擁夜別靠近你的孩子，你會抵抗不了她身旁那些聖氣的。」我把擁夜擋左手之後。

 我靠著她的床邊輕輕喚著她的名字：「擁淚，你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？」我一進屋腦中閃過他們倆所有的回憶，很甜蜜但負荷也很重……

 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我充滿魔力的眼，我讀到他們更多的愛意與不能相見的痛苦「為什麼不能和他在一起？」擁淚毫無後悔的反問我。

 「那你知道跟他在一起的後果嗎？」我撫著她那蒼白的臉龐，繼續用充滿魔力的眼神看著她。

 她嘴唇顫抖著念出片片字句：「即使……會消失……我仍……不見意……」我知道他很困難的念出這些字句，因為聖氣已經侵蝕她的身軀已久了。

「假使你是人類，你還願意跟他在一起嗎？」我閉起雙眼靜靜等待她的回答。

 擁淚眼睛睜大看著我那沒有表情的面孔：「能嗎……我能變成人類嗎？」她嘴唇顫抖得很厲害，眼淚幾乎奪框而出，「我願意！即使他要我去信他的上帝我也願意！」

 我張開雙眼，右手按著她的心臟，口中喃念著艱澀的語言，只見右手漸漸透進她的胸口緩緩拉出一個紅色珠子，而擁淚因為身體過於不適昏迷過去。

 我從衣服裡拿出一個小罐子裝著紅色珠子，用充滿魔力的雙眼看著擁夜：「我不會那麼狠心，奪走一個數萬年的吸血鬼的生命本源，好好盡你父親的職責吧。」轉身，我就消失在擁夜眼前。

 過去許久我都不曾見過擁夜再來找我，也許他現在盡他的父親得職責吧，我輕笑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