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的彼岸

四年前根本沒有任何人跟紹莫言說過，在靈皇院校裡面不存在真正的死亡，只是被他所謂的哥哥警告，遇到比自己厲害的人就逃跑。

四周景象像霧一樣漸漸散開，出現在眼前的是新生大廳，往四周一看有些人直接坐在地方休息，也有一些靠在柱子上半闔眼的休息。

「嘖！真是討厭的注視！」傲慢用不友善的眼神往那些人一一望去。

「唷！沒想到！這個廢物又回來學校了呢！」尖銳的諷刺聲，突兀的從新生大廳門口傳來。

紹莫言望過去，臉色暗了下來，看著走過來的一男一女，他們在自己的記憶中是屬於卑劣的動物，紹莫言想也沒想直接回嗆。

「靈皇院校什麼時候變成鼠輩的地盤了？看來靈皇院校擋不住時間的流逝囉！專收一下鼠輩，難怪快要被律因學院擠下第一名的寶座囉！」語調非常刻薄、非常狠毒，還不時的冷哼幾聲。

紹莫言得意的看著門口被那番話嗆的啞口無言的兩人，只見那男生漲紅著臉抽出咒符化成的武器急速的往自己這裡衝過口。

在紹莫言旁邊的傲慢冷哼一聲，隨後只聽到一聲女生的尖叫聲。

「不介意我把這女人的手折斷吧！小鬼頭！」紹莫言冷淡的聲音像是催魂咒一樣。

那男生不可置信的回頭，看著同伴被後頭的人扯著手臂，那人魔饜般的笑容活似會活生生扯斷他同伴的手臂。

「小鬼，你太大意了！」惡魔般的細語，瞬間一整隻手臂從那男生得腹部穿過，猩紅色的鮮血流滿了地板。

被紹莫言扯著手臂的女人，發出銳利的慘叫聲，一群往這邊趕來的老師以及學生，也被眼前那血腥殘酷的畫面震驚住了，更不用說那些在一旁目睹一切的新生們的表情了。

紹莫言看著走向他的傲慢，只見傲慢用只有他聽得到的聲音：「言，給我牢記住這種畫面，總有一天你得親自殺人……」

傲慢看著紹莫言那蒼白的臉龐，他心裡清楚他得教會那小子，殺人是非常殘酷的事情，這種事情會戀上、愛上甚至習慣，只因弱者沒有選擇的權利。

「同學，你做的太過火了吧！」人群中有個年輕老師緊皺著眉頭，看著已經昏倒的女生與那倒臥在鮮血中的男生，然後望著動手的傲慢。

「他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，你非得把他殺了不可？」年輕老師隱忍的怒氣，看著傲慢咬著牙說道。

傲慢心中冷哼一聲，太差了！實力都太差了！靈皇院校竟然沒落到如此！

紹莫言本來想問傲慢為什麼要作到這種地方，傲慢用心靈交流跟紹莫言講，他看到的以及這裡全部人看到的都是假的那些都是幻術，紹莫言才頓時安心許多。

「孟寒老師不要生氣了！」人群中走出一個年紀較大的女孩子，她的眼神好像能看透人心，那雙眼裡紹莫言覺得有種滄桑感，雖然面容沒有非常驚豔，但是那雙眼睛卻非常獨特。

那個叫孟寒的老師看著走到他前方的女孩子，極力的想要隱忍心中的怒火，但卻又開口：「黎月同學妳要如何叫我不要生氣？他把學校當成什麼地方了！把人命看得如此低廉！」

「孟寒老師！你的修煉還不夠……不！是眼前那兩位同學的所使用的力量，超過一般剛入學的學生的程度了……」黎月話中似有疑問，卻又不太確定自己所說得是否正確。

孟寒突然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，眼前那個孩子，可是學校裡數一數二的人物，然後望向紹莫言這邊露出一個像是看見鬼般的表情。

「黎月同學，妳的意思是眼前的景象都是假的，這是幻術？」從人群中又走出一位風姿萬種的女人，聽她那語調中充滿著不可置信，「假如是幻術的話！那我進來裡面時也該發現了吧！」

黎月思索許久也找不出答案，不過語氣還是很肯定：「希麗斯老師，這是幻術，我能肯定這是幻術！但是這明明是真的，活生生的、那刺鼻的鐵鏽色，我很懷疑這到底怎麼辦到的！」後面那句話裡，充滿矛盾。

假如眼前是幻術的話，那漸漸變成暗紅色的液體、充滿在空氣中的鐵鏽色味又該如何解釋？這是大家心裡的疑問。

傲慢靜靜聽著那女孩說得每句話，心裡很激賞，原來還有人能看的出來這是幻術，心中鄙夷著一直用心靈交流問他，一堆問題的紹莫言。

紹莫言感覺被傲慢無視掉正要抗議時，傲慢那頭又悠哉哉的說著：「之前你不是才遇過這種狀況嗎？」

我那知道在哪裡遇過這種狀況了啊！紹莫言用白痴的語調回話。

「嘖！之前才稱讚你，現在你又給我耍失憶！在到詠月館前的那段路，你看到的不就是跟眼前一樣嗎？」傲慢話中鄙視著紹莫言。

紹莫言聽了傲慢的話，突然很想學這種幻術，假如以後遇到事情的話，就可以用這幻術逃過一劫，傲慢知道紹莫言在想什麼，丟下一句。

「你只要說『幻如詠月』就好，不過以你那不穩定的力量來講，基本上只能作到一般幻術的程度。」

紹莫言聽懂傲慢的意思，他說自己忽然會一下增長又一下變弱的力量，根本不足以作到他那種程度。

其實傲慢沒有把話說明，畢竟她沒有告訴紹莫言，賦予他的力量根本不是屬於光明正大的力量，既然她沒有告訴他，那自己也沒有必要去說那些話，傲慢自己知到那個女人口中說得有條件交換，根本是不平等契約，反正這一切與自己無關。

傲慢撇了眼那叫黎月的女孩子，隨後覺得無趣，彈了個響指後，那個被穿腹而過的男子臉色慘白的躺在地下，另一邊躺著剛剛囂張的女子，而本來站在女子後面的紹莫言，位子也回到了傲慢旁邊。

紹莫言感到莫名其妙，明明剛剛他還站在那囂張女人的後面，為什麼傲慢彈指後自己位子回到他旁邊。

「好了！站在門外的人，你們不進來嗎？」傲慢望過門前的那群人，盯著站在門外的那群人，那眼神充滿著輕視、不屑以及惡意。

那群人無視傲慢的眼神，想要離開時傲慢的輕佻語氣悠悠開口：「紹東昊哥哥，唉呀！我忘了你說過，我是你人生中的恥辱呢！親愛的紹東昊哥哥。」傲慢故意在哥哥兩個字加重語氣。

紹莫言聽到傲慢講出他哥哥的名字時，臉色整個鐵青，胸口好像被莫名的東西壓住，一種非常鬱悶的感覺纏繞上心頭，紹莫言很恨自己為什麼無法面對他的親哥哥，為什麼當初哥哥說的話又會出現在腦中，他覺得胸口很悶，體內有種東西在躁動。

紹東昊在傲慢的語氣中聽到赤裸裸的挑釁，穿過人群朝傲慢那邊走過去，他身後的人想要勸住他，卻看到紹東昊停在傲慢前幾公尺，非常僵硬的轉頭看著那個低著頭的人。

時輕時重如旋律般的言，漸漸凝固的氛圍，逐漸安靜下的聲音，時輕時重如歌謠般的言，緩緩訴說、緩緩的輕唱……

「罪惡的風，淡薄無跡後的消散。

罪惡的空，空虛寂寞後的孤單。

罪惡的水，卑微懦弱下的絕望。

罪惡的波，漣漪無聲下的無痕。

罪惡的火，高貴優雅之後滅卻。

罪惡的燄，屠戮鎮魂之後淡漠……」

傲慢聽到紹莫言所唱的歌謠後，他看到紹莫言似笑似哭得表情，他非常清楚那個人輕唱的歌謠，帶著強烈的魔力、非比尋常的力量，假如唱到曲末，那可以很慘烈的事情，他竟然沒想到那個女人給紹莫言如此可怕的力量。

傲慢用帶著力量的一拳，直接揍暈紹莫言，然後揹著他腳下泛起微亮陣法，而後出現在靈皇院校最西邊的小湖旁。

隨著傲慢與紹莫言離開後的新生大廳，眾人漸漸回過神來，甚至聽到許多在校生一臉驚恐的喊著莫名其妙的話，連紹東昊都發覺剛剛對他用充滿挑釁話語的那個人不是紹莫言，但卻跟紹莫言長的非常相似，但還是發現那個男人眼睛的顏色是一種非常接近黑色的暗紅色。

「剛剛那個人唸著的東西，竟然能引起元素的共鳴！」

「天呀！那個人，真的是四年前那個廢物嗎？」

諸多的話語，瞬間沸騰起來，直到一道非常威嚴的聲音傳來。

「沒事的老師或學生，請離開這邊！天群團隊的幹部，請你們來一下校長室！」重重有力的聲音，撼動那些老師與學生。

「東昊！東昊！」站在他身側的女子，也就是剛剛那位黎月同學，輕喚著呆愣得紹東昊。

紹東昊楞了一會，一道怪力直接從後頭拉著他走，並且聽到：「阿月仔！走吧！等等那大叔又說我們晚到什麼的，罰我們做苦力！」

傲慢輕輕撫著暈過去的紹莫言的臉龐，看著他的眼神深沈如潭，他不明瞭為何他會知道那首歌謠，那明明不是屬於這個時代、這個世界的東西，為何他會吟唱，甚至利用那首歌謠使出那看似挪用元素力量的魔力，這不合常理。

傲慢看著從紹莫言身上漸漸流出的黑色霧氣，漸漸凝成實體，但風一吹、陽光一照，黑色霧氣馬上又散開，傲慢知道旁邊那東西是什麼，淡淡低喃：「你不該這麼早出現！至少他的憤怒還無法讓你永遠保持著實體，請在等等！應該很快！你就能出現在他的面前了！薩麥爾……」

那黑色霧氣似懂傲慢的話，又緩緩的流回紹莫言的身上，到黑霧都要沒入紹莫言身上，似嘆氣似呢喃的聲音，不知從何方的傳來。

「路希……他不是那個人，卻是那個人，脫離了日月的星辰……」

傲慢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又搖搖頭，看著枕在他腳上的人兒。